告別我的朋友T之後,一行人飛到東岸和C會合,C沒有考舊金山音樂院,因為她只想來東岸。

在Baltimore我忘了是怎麼會合的了,總之學校給的資訊很詳細,我們從學校推薦的旅館那張單子上訂了一家走維多利亞風的旅館Government Inn。裡頭很漂亮,價錢也不貴,只是要走去學校的時候出了點小意外,該往downtown走卻走錯方向,看到Baltimore荒涼的地方讓大家嚇了好大一跳(請參閱四年前的Baltimore),現在想起來當時沒有被嚇跑還跑來讀還真的是命運天註定。

Baltimore和舊金山比起來很冷,台灣帶來的大衣完全是重看不重用,只能搓著手暗自希望體內調溫系統能趕快發揮作用,無奈天不從人願,從踏上東岸的第一天冷到離開那一天。然後回到台灣又開始在心裡暗暗希望夏天不要來,真是難伺候。

Peabody的考試氣氛是我現在回憶起整趟行程印象最好的地方。隨便你在校園內碰到誰都是笑容滿面,考試現場的氣氛會讓你以為在玩一場你不是自願參加可是玩到最後比誰都要高興的遊戲,當時的voice department chair是美國非常有名專唱現代音樂的女高音Phyllis Bryn-Julson,她就是有本事讓考生完全不緊張,不管是講一些只有美國人才會笑的冷笑話或是問你一堆到了這趟旅程的後段你已經有可以倒背如流答案的問題,像是你從哪裡來,學聲樂學多久了,英文講這麼好在台灣(或是其他國家)有學過嗎之類明明不是真的可是聽起來很窩心的問題,然後開始唱,這時你已經放鬆了也不用擔心氣上不來卡住什麼阿里不達的問題,而且最棒的是,這些考試都有附贈伴奏!不像我們以前考大學要把伴奏大老遠帶到考試地點,我們那年是台北,不僅勞民傷財又不見得得到最大效益,這些伴奏可都是專業人士。然後唱完了要你讀一篇或兩篇不同語言的詩或文章,看看你的diction如何,還好我當時好運沒有抽到法文,不然嘴裡含滷蛋唸完應該也考不上了。最後是試唱;要知道美國人的試唱能力非常的差,他們學的是首調,我個人認為學首調(movable do)是試唱不好的罪魁禍首,可惜在音樂院裡教試唱聽寫的老師們不這樣想。總之那試唱相當容易,容易到了你還可以加進大小聲漸強漸弱讓已經聽一整天破爛試唱的老師們精神振奮一下,唱完之後就算圓滿結束了。

考Peabody這段時間的一個小插曲是,因為我的茱莉亞audition時間和新英格蘭衝突,所以我勢必要打電話去改其中一個。我以前就有說過,剛來美國時最痛苦的事就是要用電話聯絡重要事情。我本來就是個討厭打電話的人,用中文打電話我都滿心不願意了,還用英文?能閃盡量閃。可是死到臨頭你還是要打啊,不然就是拜託別人幫你打不然就是乾脆不去放棄,我英文爛是爛,還沒有爛到願意求別人或是沒骨氣放棄的程度,所以坐在Government Inn的床上掙扎了半個多小時,把可能會發生的對話都預先在腦子裡想好,

「你好,我是XXX,因為貴校給我的audition time和我的另一所學校衝突,不知道有沒有可能幫我換時間?」

「好的,沒問題,你希望換到什麼時候?」如果遇到好人。

「不行,時間一旦給你了就不能再換。」這是壞人,也就是在紐約的那家名校。

不行,只好打去另一家問,兩家選一家先試我就是有本事選到不會答應的那家,這就是莫非定律,我從小對莫非定律就有很深的體認,國中好心載一個腳踏車落鏈的同學回家,在一心路中山路圓環那的四分岔口選一條回家回家的路,我就是有辦法選到第四條才回得了家。所以這時我也不驚訝,反正台詞都想好了,再打一遍就再打一遍誰怕誰。好不容易打到新英格蘭的admission office,對方好心的答應幫我換時間,而且知道我是外國人還特別講話講很慢,這世界上好人還是有的。

再來就要去紐約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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